第(1/3)页 这地底下的玩意儿,从来都不白给。 你瞅着是长生秘法、延年益寿的宝贝,以为摸着了长生不老的边,说不定那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。 黑水峪这座老坟,埋下去的不是王侯将相,是能把活人变成鬼的邪术。 李司辰这伙人,眼下就跟掉进油锅里的蚂蚁,前头是望不到边的古墓深处,后头是咬着屁股追来的狠角色,能不能囫囵个出去,就看他们能不能从这死人窝里刨出条生路了。 那“滴滴滴”的响声,像小锤子敲在每个人脑门儿上,敲得人心慌意乱。跟催命符似的,让刚松快点的气氛一下子又绷紧了。 王胖子舌头都打结了,指着那小黑匣子:“俺滴亲娘嘞!咱们成瓮里的王八了!这、这玩意儿是个眼线啊,咱这一路撅着腚摸进来,全让人看直播了?!” 袁守诚一把抓过那发射器,脸黑得像锅底。他凑到耳朵边听了听,又仔细瞅了瞅,二话不说,抡起匕首柄狠狠砸了下去! “咔嚓!” 小黑匣子碎成几瓣,红点灭了。 “砸了有啥用?该瞧见的早瞧见了!”王胖子哭丧着脸,胖手直哆嗦。 “起码让他们变成聋子!” 袁守诚把碎片踢进角落乱石堆里,语气斩钉截铁; “眼下就两条道:一,立马掉头出去,保不齐正撞上赶来包饺子的;二,硬着头皮往里闯,抢在他们前头找到地脉仙乳,说不定还能挣出条活路。” “出去?那不是自投罗网吗?” 姜离短铁锹往地上一顿,锹尖磕在石头上迸出火星子,“往里走!是骡子是马,拉出来遛遛才知道深浅!” 李司辰觉着工具包里那面镇魂镜隐隐发烫,针尖似的指向黑漆漆的甬道深处。 他吸了口凉气,那味儿呛得嗓子眼发痒,混着老灰和啥东西烂透的腐臭,直冲脑门。 “往里走!没退路了。舅公,您看……” “走!”袁守诚一挥手,扯动了肩膀伤口,疼得他嘴角一抽,“都打起十二分精神!前头怕是更不太平!” 几个人深一脚浅脚地继续往下摸。甬道越来越潮,石壁湿漉漉的,摸着冰凉粘手。 甬道往下斜得厉害,脚底下又湿又滑。阴冷的风贴着地皮往里灌,吹得人裤腿冰凉。 顶上时不时滴下水珠子,掉进脖领子里激得人一哆嗦。那怪味儿也越来越冲,腥气混着檀香,闻久了脑仁儿发晕,胃里直翻腾。 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,前头隐隐传来哗啦啦的水响声,听着像是地下河。 拐过一个弯,眼前豁然开朗,是个巨大的地下洞窟。洞子当中是一片黑黢黢的地下河,水声就是从下游传来的。 河对面影影绰绰,看不真切。唯一能过河的,是座窄得只能侧身过的天然石头桥,桥上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,看着就悬乎。 更要命的是,桥这头,密密麻麻趴满了黑褐色的硬壳甲虫,个个有指甲盖大,油光锃亮,嘴里咔嚓乱响,听得人头皮发炸! “是尸蹩!” 苏锦书声音发紧,下意识地后退半步,“专吃腐肉,成群活动,带着尸毒!看这铺天盖地的架势……硬闯过去得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!” 那些尸蹩闻着生人味儿,开始骚动起来,潮水般往桥头涌! “退后!” 袁守诚低喝,从包里抓出把雄黄粉扬手撒出去。刺鼻的味道暂时逼退了最前头的尸蹩,但它们仍在不远处窸窸窣窣地聚着,不肯散开。 “桥是唯一的道儿。” 姜离眯眼打量着对岸,对岸黑咕隆咚的,啥也瞅不清,“可这么多尸蹩堵着,过去就是送死。” 李司辰心提到嗓子眼,强压着怦怦跳的心,仔细打量四周。他忽然发现,这些尸蹩好像特意绕着桥头几块凸起的石头爬。 再仔细看,旁边石壁上有个刻得挺隐蔽的图案,那“眼睛”的瞳孔竟是朝下的,跟周围别的纹路不太一样。 苏锦书突然拉住李司辰,手电光定格在桥头石壁一处:“司辰,你看这个!” 她指着那个几乎与周围黑暗融为一体的刻痕,“这个‘司幽之眼’不对劲,瞳孔朝下,是反的!刻痕也新……这像是个路标,或者是……” 第(1/3)页